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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少年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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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本用稿

   薛西弗斯回神過來時,才發現新大陸的陽光是那麼透亮。他走下船,思緒還飄盪在舊都的煙霧瀰漫中,故鄉的長者佝僂著巫杖說:去新大陸吧,年輕人,這塊土地已經凋敝殆盡了,在人聲蒸騰的大城,在紙醉金迷的王都,在破敗殘陋的暗巷,空氣潮濕著腐爛著,天空污穢成一整片灰,屍體零落仆倒在地,這塊土地已經不再有生機了,去新大陸吧。薛西弗斯不發一語,只是提手拂了拂浮塵,一身素白離開了故鄉。

身為一名咒術師,薛西弗斯擅長所有古老而斑駁的咒語。他看過許多被降咒之人臨終前扭曲絞痛的面容,帶有憤怒意念的蠱咒是鮮紅色的,鮮紅色的烙印在五官滲出血來。不是。薛西弗斯說,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遺體迅速風化,那不是他要追尋的。

他習慣獨處,在與紀德和維吉尼亞建立同伴關係後仍然如此,他永遠在另外兩人後方幾步的距離觀看四周風景。他憑弔過立普圖衛巨大而莊嚴的鐘塔,鐘聲籠罩在城裡的任何角落,規制著全城的日夜作息,宛若宣示著本國的掌控;他眺望過科茵福羅的瞭望台,被廣大無止盡的金色的海所包圍著,漁人們拉著一網子的鹹味與船櫂聲歸來,港口吐納著一日的滿載豐收;他更曾瞻仰過奧修雄偉的雕像,在克朗瑪迴廊前人們嘈雜而生氣,炫耀著大城的繁榮富裕,攤販、市民、休憩的拓荒者、奇裝異服的外國移民齊聚ㄧ堂跳著華麗的圓舞曲,一圈又一圈一曲又一曲永不停歇。

他永遠記得在王者庭院所見的彩霞滿天,金紫色簾幕垂落在大地之上的美麗畫面;或是在波特勒佩爾岸邊,落日溶進海中萬籟俱寂的景象。他面對高貴的事物時是個虔誠的朝聖者,但是面對平日的人生劇碼則是嗤之以鼻。維吉尼亞說他潔癖太嚴重了,他轉過頭充耳不聞。薛西弗斯不知道,他在自己心中築起一堵危牆,聳入天際,他自己則躲在堡壘之中,透過窄窗望著外頭的星光燦爛。

 

 

 

那個男人持著長槍微笑,像個傻子一樣。這是薛西弗斯對於貝洛藍姆家槍手的第一想法。他們見面是在荒涼的絕壁,那個群魔亂舞的懸崖邊,彼此都沒留下太大的印象。而後的路,有意無意地兩家人總會同行,維吉尼亞說可以互相照料,紀德很高興冒險終於熱鬧了起來。都林安、賽加苺、泰哈托貝爾德…六人逐漸熟稔了起來:雷提斯雖然嘴巴很壞意外地會照顧人,闇夜默跟紀德一樣都喜歡到處亂跑,而凜微要,雖然對所有人都是同樣單純毫無心機地笑著,薛西弗斯卻隱隱感覺到那個男人若有似無的視線,每每讓他攢緊了手中的權杖。

他們的交集並沒有隨著相處時間而增加。由於要是個靦腆善良的好脾氣,往往讓他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玩樂取笑的對象,但薛西弗斯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很多時候他根本懶得開口,總是撐著頭思考著話題外的事。就算要被鬧著綁了兩條麻花辮,他也連嘴角都懶得牽起。兩人僅有的交集是──在大家盡興之後,座位那端的殷殷注視,以及座位這端決心無視到底的轉頭,以及不自覺泛紅的臉頰。

那傢伙只不過是個笨蛋罷了。薛西弗斯告訴自己。但是比起紀德那種橫衝直撞的熱血,要呆愣愣的樣子並不會惹人厭啊……。當然這樣的話,薛西弗斯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里翁平原,那是塊熊與鱷魚充斥的土地,薛西弗斯第一次真實意識到那名槍手在傻笑的外表底下的可靠。當紀德與默四處追狗之際,薛西弗斯還沒舉起杖,訇然一聲,長槍已經精準秒掉撲來的巨熊。薛西弗斯驚愕地轉頭,而要正穩穩地蹲踞在角落瞄準下個目標。發現薛西弗斯的注視,要放下槍管疑惑地望著問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都沒有。薛西弗斯說。

見鬼的什麼都沒有。要這樣無意間的舉動實在太傷害薛西弗斯那高傲的自尊心了,他連施咒的時間都不夠,而對方竟遊刃有餘。薛西弗斯恨恨地飄離那個男人,後者居然追了上來說單獨行動太危險了。

那時薛西弗斯幾乎看到,要逐漸地靠近,甚至翻過那座危牆。

 

 

他們一行人旅行至札肯高原,在樹下紮營野宿。夜幕低垂,原本的歡笑聲沉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遠方的狼嗥迴盪在冷風中。薛西弗斯側躺著,瞇眼打量不遠處正坐的要,朦朧的夜色中他看到他把愛槍放在膝上,注視著柴火的燃燒成灰燼,送入風中。當風掠過薛西弗斯的臉頰,薛西弗斯開始認為其實他看到的是一尊雕像,凝結在永恆之中,除了月光下躍動的奶油色髮絲。至少,薛西弗斯心想,是一幅厚重的油畫,黯色的調子刷著淺棕色的模糊人影,筆觸很簡單但是意境十足。遠處的狼群又開始嗥嘯,薛西弗斯咬著下唇起身。

察覺到漸近的影子,要有些驚訝地問:「你怎麼還沒睡?」

「我的手巾被風吹走了,可以幫我撿回來嗎?」

「啊怎麼會…往哪個方向?」

……如此拙劣的謊言也不疑有他啊。薛西弗斯側倚著樹,雙手環胸,置身事外地任憑對方慌忙地在草地上尋找所謂不見的方巾。

「已經離很遠了。」薛西弗斯半闔著眼說,額前的髮絲有些垂落。

「啊?」

薛西弗斯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他都已經不顧顏面地做到這種地步,他的自尊無法讓他再演下去了。面對一個貨真價實的獃子,就算月光再催情也毫無用處。薛西弗斯深刻地體會到。

「回去吧,我找到了。」亮了亮一直在衣袋裡的雪白方巾,薛西弗斯轉身,確定身後的腳步聲跟了上來才回慢慢走回夜宿之處。

 

 

 

後來,亞述家的旅行因事必須暫時耽擱,他們在舊港分道揚鑣,貝洛藍姆家繼續踏上旅行。薛西弗斯有時會想起那晚的月色,有時會想起男人擦槍認真專著的神情,有時會想起那些沒說出口的話,但也僅只是某些剎那,在眼瞳的最深處。不管如何,他望著柴火燃燒時若有所思的神情還是會被維吉尼亞揶揄又在思念誰了,當然他全盤否認。

再見到那人是在很久、很久以後了。薛西弗斯已換上克拉瑞,繁複的縐褶沿著袖口綻放。而那個身穿魔龍大衣的浪蕩子,上揚的嘴角,滿口的花言巧語,顯然不是之前那個呆頭鵝了。薛西弗斯實在想不出來為何僅僅在這段時間內一個人可以有這麼大的轉變,但是看著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黑鱗片他就意興闌珊。

「我好想你。」男人邪笑著。

「你誰啊你?」薛西弗斯挑眉,不以為然地甩開對方伸來的手。

「要啊,認不出來嗎?」

「不是我認識的那個。」

「別這麼說嘛。」雖然還是輕笑著,但眼神直直地望著那名高傲的咒師。

薛西弗斯一定是在湛藍的眼瞳中看到了熟悉的熱切視線,所以才沒有抵抗對方的桎梏與隨之而來的深吻。唇齒之間的密合填補了這段時日以來的空白,薛西弗斯喘息時才後悔方才沒狠狠咬下竄到自己口中的舌尖。接著要低頭輕吻薛西弗斯的頸子,一番象徵意味的掙扎之後,薛西弗斯最後索性閉上眼,任由要由他的鎖骨一路吻下,心想著等等那個男人會解開他的衣扣,修長精緻、扣板機的手指拂過他的胸膛,深淺不一的吻痕烙印著他們走過的路,他閉上眼所見看的畫面是賽加苺的澄清湖水、是廢棄碼頭的沙灘、是舊港的落日餘暉。他也許會呻吟,也許不會,但是都已經無所謂了。

而那個諂媚的男人,接下來會靠在危牆牆頭邊告訴他,如果他想要,他願意摘下滿天的星辰,鑲綴在克拉瑞華美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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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
噢噢我覺得寫得好棒O3O
柔子 2009/01/08(Thu)00:38:58 編集
無題
謝謝XD
不過你沒玩過GE看得懂嗎?030
X 2009/01/08(Thu)23:07:02 編集
無題
字面上的看得懂XD(?
柔子 2009/01/08(Thu)23:27:20 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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